緬甸媳婦跑了怎么找回來_緬甸老婆跑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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緬甸媳婦跑了怎么找回來_緬甸老婆跑路

緬甸媳婦的腳鏈

戈渦

晉家屯的晉倉至少有兩個沒想到,一個是他在適婚年齡居然找不到對象,光棍了一年又一年。第二個更沒想到的是,他到了三十多歲居然會娶到一個外國媳婦。

準確地說這個緬甸媳婦是爹花錢買來的,跟視頻里那些成功男人的跨國愛情沒有丁點可比性。這女子只要不說話,晉倉就覺得她跟中國人沒啥大區別,中等個,鵝蛋臉,一笑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。但她只要一開口,哇哩哇啦一陣子,晉倉就立馬傻了眼,看著新媳婦著急的樣子不知所措。

晉家屯屬于淺山區,離縣城不到十公里,村邊的大道四通八達,村里的房子干干凈凈,齊齊整整。似乎一切具備了,新農村有模有樣了,人卻越來越少了,連走街串巷的小商販都不來了。從村東走到村西,少有人影,也稀有響動,走過路過像置身于一個不真實的世界,仿佛在穿越,在夢游。

倘若沒有了孩子的追逐嬉鬧,沒有了女人的嘰嘰喳喳,沒有了雞鴨牛羊的齊呼亂叫,那還叫農村嗎。

當然更難以碰到一個妙齡女孩,就連年輕的媳婦幾乎都不會見著。她們,花花綠綠的她們,一個個都去哪兒了?

晉倉也很少在家,一年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城市的建筑工地。他家的門樓很高,開口很大,氣度不凡,但門里除了蒼白頭發的爹娘,就是各種老式的農具,沒有種花,也沒有栽樹,一院子白花花的陽光。逢年過節,聚在一起吸煙吹牛的總是那一大群清一色的年輕光棍,從奧迪到奧拓,從智能手機到麻將手氣,話題繞來繞去最后總繞到女人身上,誰誰的媳婦據說跟工頭有一腿,誰誰的對象又泡湯了,誰誰借錢在縣城買了新房,誰誰從緬甸買回的老婆不會生孩子。

爹對晉倉說,我已經交了兩萬塊錢的訂金,托人想辦法從緬甸給你買回一個媳婦。你哥的老婆靠不住了,住著咱縣城的房子跟別人混。好不容易有了孩子,越長越不像咱家人。就這你哥還舍不得離婚,說離了連這樣的也沒有了。我不能兩個兒子給我續不上一個孫子,讓我當絕戶頭。

晉倉說,緬甸的媳婦靠不住,買回來也留不住,先前咱村的幾個緬甸媳婦生了孩子都跑了,石雞撂蛋似的。

爹說,跑了也比沒有強,留個小孩也算有了后。來了咱對人家好點,萬一心腸軟,跟咱過一輩子呢。

晉倉說真是奇了怪了,如今農村的媳婦都靠進口了。咱們這兒的大閨女小媳婦都干嘛去了,就跟秋天的地里收走了莊稼一樣空空蕩蕩。

爹搖搖頭,你們的媳婦在你們出生的時候就沒了,剩下的長大后又都進了城,看不上農村了。人家在城市寧肯端盤子,站超市,找不上好人家寧愿單身也不找家在農村的,城里沒房的,出門沒車的。

娘跟著說,那時候我讓你娶了咱村的啞巴二妞,你死活不愿意。去年人家孩子該上小學了,她婆家在城里買了房,二妞也帶著小孩進了城?,F在你看看,連啞巴二妞這樣的媒茬都沒了。

爹一嘴娘一嘴的,把晉倉說得心煩意亂。農村沒了愛情,小河里干得沒了水聲。晉倉知道,別說找不到對象,就是找到了也難說娶得起。彩禮錢一二十萬,小車一二十萬,在縣城買房最少也得五六十萬,動不動就是一百來萬。一個農家,種地種不出,工地搬磚搬不來金磚,去哪兒弄這成袋子的錢。之所以人們紛紛去緬甸、巴鐵買媳婦,圖的就是便宜,彩禮不多,要求不高,生孩子的墑情還不錯。

爹交了訂金不到倆月,晉倉就被從建筑工地叫回家,和緬甸買來的媳婦圓房。臨走時工地的年輕人亂喊,回去悠著點啊,別像咱蓋樓灌漿那么猛,把人家外國小妞嚇跑嘍。

晉倉前腳進家,后腳介紹人就把一個女子領了進來。女子看到晉倉,明白這就是她的男人,多少有些羞澀,給晉倉笑了一笑。晉倉看不出女子的年齡,既像二十多也像三十多,相貌一般,但重眼雙皮,身上有肉,有農家媳婦的樣子。

爹娘高興得不行,一再對介紹人點頭致謝。介紹人說滿意吧,給你們家找的這個沒結過婚,還是個黃花大閨女。除了說好的進門再出四萬塊錢,你家咋也得再加點酬謝費吧。娘陪著笑臉搞價,爹忙著幫人家數錢。介紹人說女子名叫琴萊,能聽懂吃喝拉撒睡幾個簡單的中文詞。緬甸的中國人多,這些女孩對中國話學得也快,不出幾個月她就適應了。

白天簡單搞了個拜天地儀式,本家族老小和趕來的親戚們吃了大鍋飯便陸續散了。晚上也沒人鬧洞房,晉倉和琴萊在婚房干干地坐著,各自低頭翻看自己的手機。晉倉不知道她的手機屏幕上有什么,但能猜到肯定不會是中文。

過去多少年里,晉倉一次次想象過未來媳婦的模樣,都不是面前這個不能說話的女子。但晉倉自知沒有挑三揀四的余地,眼前的女子好歹看著也還順溜,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也讓屋子充滿了新鮮感。他還從沒有過和一個女性在夜間獨處一室,而且這個陌生的異性現在已經是自己的老婆,這讓他內心一陣一陣地有熱流涌動。

還是琴萊打破了沉默,對晉倉說了一句什么,看晉倉不懂,便笑著指指晉倉,指指自己,再指指床,吐出一個“水”的發音。水?晉倉似乎理解了,她想要水,上床前洗腳的水。晉倉鄭重地點點頭,趕緊去拿出一個塑料盆,兌好半盆溫水,放到琴萊腳邊。晉倉用手試了試水溫,示意她可以洗了。琴萊卻疑惑地看著他,一動不動。晉倉想,這是要我親自給她洗嗎?緬甸的男人都給女人洗腳?晉倉猶豫了一下,伸手給琴萊脫鞋。

琴萊顯然吃了一驚,很快她也似有所悟,興許這是他們本地的風俗習慣,新郎在上床睡覺前要給新娘洗腳。于是她心安理得地把腳伸給晉倉,任由男人那雙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腳上搓來揉去。開始她還臉紅心跳,漸漸便瞇上了眼睛,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表的舒坦。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,她也不認為自己的腳有多好看,腳底板看上去甚至有些寬大,腳趾頭有些松散,但此刻在這個中國男人的手中,很嬌嬈,像寶物。

晉倉注意到琴萊的右腳腳脖子上系了一個銀色的腳鏈,鏈條上還掛著幾枚類似水晶做的珠子。他在網上和抖音里見過時尚小姐姐戴的腳鏈,沒想到琴萊也有,不清楚她們緬甸的女子是不是都喜歡這個。

上床后的事情還是琴萊主動,手把手地引導著晉倉。她發現這個健壯的男人其實很膽怯,對女人一點不懂。這讓她心生憐憫,表現得異常柔情和細膩。好在這是一種唯一不需要語言的合作,語言的空白顯得無關緊要。他們剛剛還是陌生人,現在一下子就變成了最貼近的人。晉倉不好意思盯著琴萊細看,憑感覺她是個水一樣柔順的女子,所做的一切不像是虛情假意。晉倉心里充滿感動,壓根不去想她有沒有過去,都有過怎樣的過去。

但除了床上,其它的事情很難越過語言取得默契。譬如到了白天,琴萊想問問晉倉她能干點什么,需不需要她下地參加勞作,她們在自己的家鄉可從來沒有閑過。琴萊哇啦了半天,作了無數個手勢,急得滿臉通紅,晉倉卻還是無法明白,尷尬得站在那里像個傻瓜。

爹說,我跟你娘去地,你在家教她說話認字吧。要不然等你走了,我們吵架都吵不到一起。她現在這個勁,還不如當初啞巴二妞好辦。

但娘說了,她不懷上小孩你不能回工地。她一個大活人,我跟你爹可不會給你看得住。

晉倉沒料到自己有一天還得做老師,教一個文盲樣的人學語文。他還當真去買來一塊小黑板,從院子里找來一截樹枝當教鞭棍,一個字一個音地給琴萊上課。琴萊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,仰臉看著晉倉,眼神里滿是崇拜。幸好晉倉的學習成績本來就不錯,只是沒考上高中而已。他教得很耐心,想都不想這媳婦究竟能和他過上多久,會不會這是在為別家培養人才,為下一個男人塑造優質媳婦。

一個小時歇一歇,晉倉帶著她做些課外實踐,讓她認識屋里屋外的實物。當然偶爾也會打破師生界限,琴萊的眼神過來,不用說話,倆人就會做一些親昵的事情。毫無疑問,這是一對新婚中的恩愛夫妻。

每隔幾天,琴萊就會用她帶來的手機往家里打一次電話,晉倉總是主動回避,好像他能聽懂似的。好在打得不多,通話也很簡短,估計她是心疼電話費。

琴萊,晉倉這樣叫她,從不叫她“媳婦”或者“老婆”。你初來乍到,哪都不熟,心里肯定很悶。我今天帶你出去溜達溜達,逛逛縣城,看看風景,順便吃點本地小吃解解饞。

晉倉明明知道別人家從不安排緬甸媳婦出門,以防她們熟悉了周邊環境,規劃了逃跑路線。晉倉覺得人不是豬,放出去心就野了,只有一直圈起來才能長膘。人家千里萬里來到這里,兩眼一抹黑,連個親人熟人都沒有,實在太可憐了。

他還擔心琴萊想家,就連說帶比劃告訴琴萊,你想吃啥就告訴我,我去找地方給你買。你如果想家了就回去,我給你路費。這些話琴萊已大致能聽懂幾分,先是感到驚異,然后湊上來抱住了晉倉的脖子。

直到琴萊懷孕兩個月后,晉倉才十分不舍地返回工地掙錢。他覺得一切都不再跟從前一樣,他肩上背著一家幾口送別的目光。琴萊眼睛里的內容和爹娘不太相同,但都有些復雜,他需要在工地的木板床上仔細回放和品味。

為了補回在家娶親幾個月的經濟損失,晉倉過年都沒有回來,和很少一部分留守人員掙那份高工資。一直到琴萊臨產,晉倉才匆匆趕回,看著琴萊的大肚子一臉傻笑。

晚上晉倉又端來溫水,脫下琴萊的鞋襪,露出她那雙白凈而略帶浮腫的腳丫。先前晉倉在家那幾個月,琴萊讓晉倉給她洗腳似乎已上了癮,每每喜歡得眉開眼笑,如醉如癡。為了回報,晉倉的腳也全由琴萊來洗,洗完了她還習慣聞上一聞,仿佛在驗收洗的效果怎樣。眼下琴萊彎不下腰,晉倉覺得為琴萊洗腳更是義不容辭了。他發現琴萊腳脖子上的腳鏈沒了,不知何故。

琴萊生下了一個女孩,晉倉的爹娘嘴上沒說,臉上卻寫滿了失望。琴萊也知道生錯了,拿眼睛一眼一眼地看晉倉。晉倉摸了摸琴萊的頭,嘆了一口氣,說生男孩是名氣,生女孩是福氣。俺爹俺娘生了我們弟兄倆,一點福氣都沒有。

事情明擺著,買來的外籍媳婦大都生了一個孩子就跑,斷然不會像本地的媳婦那樣坐窩,生了這個生那個。晉倉知道爹娘的心思,可這有什么辦法呢,隔皮斷穰,又不全怨人家琴萊。

這半年多時間,琴萊的中國話又有進步,不會再把“睡”說成“水”了,躺在被窩里也不是僅有肢體語言了。她說,為啥你的爹娘買牛只想買母牛,養雞只想養母雞,要小孩卻只想要男孩不想要女孩?

晉倉就想起他出生時的事情。小時候啥都不懂,長大了才為自己是個男孩感到慶幸。倘若只能生一個,要男孩還是要女孩,農村人的回答注定異口同聲。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偏心眼,每個人都會說出一百條理由。有了男孩可以不要女孩,有了女孩必得想方設法再生男孩。那些被做掉的,被遺棄的,被白送的,有幾個是長者把兒的男孩。就連那些十惡不赦的人販子,手中的嬰兒也是按性別標價,男嬰女嬰的售價天差地別。

只有到了婚配的年齡,作為男性的優越感才受到了致命的挑戰。村里的女孩本來就少,上學就業又紛紛離開了農村。物以稀為貴,孔雀東南飛,她們全都一去不回頭,撇下了一大群男光棍在漂亮的農家小院望天興嘆,對月顧影。城市里再多的剩女跟他們沒關系,鼓勵生二胎生三胎跟他們沒關系,他們就像一群斷了水的魚,被擱淺在滿是鵝卵石的干巴巴的河灘上。

晉倉的哥哥娶了鄰村的姑娘,成了家,也掏空了家。爹娘再也拿不出錢為晉倉在城里買房,眼睜睜地耽誤了晉倉的婚事。當初爹娘為有兩個男孩受人羨慕,情愿認罰,暗自欣慰,哪想到會在后日的尋媳婦上遭此報應。晉倉的哥哥也在建筑工地出苦力,一天累死累活十幾個小時,冬天里滿手凍瘡,夏天被曬得一身黑皮,掙來的錢全交到媳婦手里,都穩不住媳婦的心。那嫂子住在城里,沒事可干,除了吃穿打扮,就是街頭閑逛和上網聊天。她不算漂亮,但畢竟相當年輕,身邊需要男人。哥常年在外,回家只是蜻蜓點水,拿回的錢在嫂子眼里總是杯水車薪。

哥瞞著嫂子偷偷去作了親子鑒定,確信孩子不是自己的,就向嫂子討要說法。嫂子震怒,起訴離婚,哥反而低頭認輸,懇求嫂子原諒,說只要她不散了這個家,就既往不咎,睜只眼閉只眼,她別太出格就行。

哥有次對晉倉說,我當自己是條漢子,實際上不如一條蟲子,被戴了綠帽還假裝風光?,F在女尊男卑,狼多肉少,有的女人認錢不認人,感情賤了,但身價貴了,咱玩不起啊。咱不能讓咱爹咱娘看到兩個孩子兩條光棍,哥以后每個月為你攢五百塊錢,你別管婍丑趕緊找個媳婦吧,是母的就行兄弟。

晉倉躺在琴萊身邊,說了很多,并不指望琴萊都能聽懂。但他就是想說,想對琴萊說,想對這個自己最親近過的人倒出所有的苦水。倆人身邊的孩子一有動靜,晉倉就翻身坐起,替琴萊照料。琴萊對晉倉的話一直在聽,一直沉默不語。后來她從枕頭下摸出一樣東西放到晉倉手里,是她的那條腳鏈。

琴萊也給晉倉說了很多,不少地方說得疙疙瘩瘩,詞不達意。晉倉按照自己的理解,想象,填補,知道琴萊的話意大致如下:

琴萊的家鄉說起來是塊寶地,地下面有玉石翡翠,地上面種啥長啥,但就是常年打仗,,,,讓人不得安生,大家始終都很貧窮。從多年前開始,村里的女孩子、寡婦包括婚內的女人,就成群結隊地往中國跑,有的是來找生活的,有的干脆就是來騙錢的。琴萊結過一次婚,男人不是花錢喝酒,就是發酒瘋打人。她離開了他,又找不到合適的人再嫁,就跟著別人跑到了中國。但她的父母不愿意她在中國久留,專門為她去寺廟里討了一副腳鏈,附了咒語,戴在她的腳脖子上,就等于拴住了她的人,系住了她的心。

一般情況下,緬甸的媳婦要的彩禮不多,男方出的錢大都裝進了中間媒人的腰包。但出來的姐妹都承諾過給家里掙錢,所以每隔一段時間,都要給家里寄錢回去。琴萊原以為找到的新家都像介紹人說的,洋房豪車,條件優越,來到晉家一看,才知道也是鄉村普通人家。但見了晉倉,看著順眼,感覺他是個好人,也就安心下來。只是她不忍心向晉倉要錢,她家里人一直干等著,十分的不樂意,幾次催她回去。她還有個弟弟,也是不務正業,等著她掙錢養家。

晉倉聽到這里,說琴萊你放心,我不能白讓人家的閨女給我當媳婦,咱以后每月都擠出一些錢給你父母,就當盡盡孝心。我在工地多出幾個工就是了。

琴萊說現在不要,你一定為我花了不少錢。你正缺錢,等以后有錢了再幫助他們不遲。

以后?晉倉不由得心虛,以后是何時呢?他看著做了媽媽的琴萊,微微發胖的臉上滿是真誠。他害怕這張他越看越喜歡的臉有一天突然從他的眼前消失,沒入在這個茫然的世界。

孩子過了周歲生日,小臉變得生動活潑起來,不住嘴地叫著爸爸媽媽。琴萊已經給孩子斷奶,體型也完全恢復到了孕前的尺寸。晉倉從外地回來,在家住了兩天。娘說,兒啊,你還有心出去掙錢啊,她現在身子利索了,孩子也能離手了,從那個地方買來的媳婦哪個不是生完孩子就跑的。你媳婦心腸好,熬到孩子斷奶已經夠意思了,可終歸還是會跑的。

晉倉說我覺得那些女的跑,也不能全怪人家。咱們這兒有的人覺得花錢買的就是奴隸,就是生孩子機器,看管人比看管牲口還緊。沒有人身自由,沒有起碼的信任,時間長了又想家,不跑才怪。琴萊不同于那些人,咱千萬不要防賊似的防她。再說了,她的心要是不在這兒,咱天天看著也不是個事。

趁著這次回來,晉倉對琴萊說,我知道你出來一年多了,肯定想回家看看。我把路費都準備好了,兩萬塊錢就放在咱的櫥柜抽屜里。妞妞會吃飯了,爺爺奶奶會把她照顧得很好。你放心回去就是了,想啥時候回來啥時候回來。萬一,萬一不想回來了,再也不回來了……晉倉看著琴萊,琴萊也在看他,眼里已經有淚水在蠕動,我就等咱妞妞大點帶著她去看你。

琴萊趴在晉倉的肩頭哭了起來,一句話也不說。

稍后琴萊擦了眼淚,對晉倉說,那我就回去一趟吧。兩萬塊錢我路上省著點,留下錢買些玉石手鏈腳鏈什么的回來,讓城里的嫂子幫我一起賣,試試能不能賺錢。如果行得通,咱就在縣城開個玉器小店,你也回來,我想讓你守著我和孩子,想讓你天天給我洗腳。

晉倉詳細咨詢了琴萊回去的路線,并為她畫了一張很難看的行程圖,叮囑了幾遍注意事項,讓她帶足了各種證件,最后坐汽車把她送到了火車站。分別時倆人好想擁抱擁抱,又不好意思,就狠勁地互相捏了捏對方的手。晉倉雖然相信琴萊,但誰都不敢保證這不是一次永別。世界上突如其來的事很難預料,有的連老天爺都未必提前知曉。

晉倉跟著火車跑了幾步,他的心生生地被越來越快的火車拽了出來。

回到家的晉倉見爹娘一臉愁容,就抱起妞妞,硬打起精神說,妞寶貝,不用半個月,你媽媽就會回來了。

他在琴萊睡過的枕頭下,發現了那條好看的腳鏈。他知道這是琴萊故意留下的,她是在告訴他,她一定還會回來。她記牢了晉家屯這個名字,不是因為晉家屯這個地方,而是因為晉家屯有個叫晉倉的人。除了他,誰會那樣耐心地給她洗腳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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